【七班鸣佐】少年往事7
·本文设定为波之国后，七班在中忍考试前的任务中意外掉到了一个神秘的地方，导致鸣佐的关系产生了变化
·OOC以及BUG均属于我
·本文有糖有刀
“庆典？”佐助有些惊讶地重复。
鸣人咬着筷子猛点头：“嗯嗯！今年最大的庆典！我们一起去吧我说！”一开始只是早饭在佐助这儿吃，不知不觉变成了大部分时间都在佐助家里度过，几乎除了睡觉之外，鸣人都不会回到那个空荡荡冷飕飕的屋子。
“……”佐助抿嘴，对于这些活动他并没有兴趣。
“我啊，以前从来没有去庆典玩过呢！”鸣人兴致勃勃地道。
佐助一愣。
庆典是跟亲朋好友一同相聚玩耍的日子，因而对于过去没有家人、没有朋友的鸣人和佐助来说，他们并没有任何参加庆典的理由。况且、每当看到别人一家和和美美地走过，那久远的、永远无法再度拥有的关于家的记忆便油然升上心头，带来撕心裂肺的疼痛，一点点地折磨着佐助的内心。
鸣人则更是如此。他是被村人厌恶的人，即便是有兴致跑到庆典上也没有人愿意搭理他，哪怕是商店的老板。对于鸣人而言，去商店买东西也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。年幼时，他不知多少次遇到过那样的情况，他抱着想要买的物品排了好长的队伍，收银员却故意无视他，给下一个人算账。直到后来鸣人学会了自己找存在感，大声嚷嚷着自己已经排到了，这才让自己的情况略微好转。
鸣人已经遭受了太多的、被人无视所带来的伤害——因而他成为一个热爱恶作剧的小男生也并非不能理解。毕竟，被人嫌恶总比被人故意无视要好。后来这样的状况有所好转，但鸣人也已经养成了先把一堆东西都买好带回家储存，以减少外出购买物品次数的习惯。这也是他冰箱里的牛奶经常过期的原因之一——他总是一股脑地买一大堆牛奶，不看日期，直接塞到冰箱里。若是他不会挑选，服务员绝对不会帮他，甚至恶意地把最坏的东西递给他也说不定。
但是，现在不一样。
他有佐助了。
“怎么样，我们一起去吧？”鸣人问。
“……”佐助叹了口气，“随便。”
“耶！”鸣人举起双手欢呼。
“还有——”鸣人忽然又道，佐助眯起眼睛警觉地看向他，“那个、不是说去庆典要穿浴衣吗？我、我这里有一件……专门、专门给你做的。”
“……？”佐助有些呆愣，他没想到一惯大大咧咧的鸣人居然——还会针线活？！实际上，鸣人确实会。毕竟幼年时的鸣人虽然没有人理睬，也是个调皮的小男孩，到处乱窜的结果就是衣服总是破破烂烂。没有人帮忙的他，自发地学会了缝补技能。现在在他的屋子里还有他自己缝制的卡卡西老师的小布偶呢！
“……你做的，能穿？”佐助抽着嘴角问。
“当然啊我说！这种事情难不倒我！”鸣人抓住佐助的手，保证，“绝对没问题的！”
面对那双充满着期待的蓝色双眸，佐助不自觉地答应了下来——尽管过后他非常懊恼。
日子飞快地过去，庆典的日子到来。
鸣人穿梭在人流之中，寻找着那个熟悉的身影。很快的，他就找到了佐助。
穿着一身新制浴衣，上面的图案是鸣人精心选择的——画着无数的漩涡图腾。佐助有些不太习惯地在人群里站着。不满的可爱模样吸引了好些人的目光。
“佐助——”鸣人快速跑过来，他的身上、也穿着相同图案的浴衣，“我们走吧！”他一把拉起佐助的手往热闹的街道冲去。
这个时候，他们仿佛被整个庆典的气氛传染了，不知不觉间都玩开了。鸣人跟佐助一边走，一边买了无数的小食品。鸣人表示，虽然一乐拉面最好吃，但章鱼丸子什么的味道也很不错呢！佐助对于甜食表示拒绝，但这里还有其他美食供他挑选。
一路上，他们观看了许多有趣的表演，还相互讨论了一阵子对方的手法——当然大多是佐助在说，鸣人面露迷茫。之后他们也玩起了各种游戏，虽然玩到后来，不知怎么的就比赛起来了，结果当然都是佐助大获全胜。他看着沮丧的鸣人，笑着把手上的东西递给他。
“……这个，也是你的。”佐助说，他微微偏过头，没看鸣人，“反正，我们是一起的。”
昏黄的灯光，遮掩住佐助的面色，但鸣人知道，现在的佐助，那白皙的面庞上必然浮起了几分红晕。鸣人握住佐助的手，感动极了。
“嗯！佐助也是我的！”
“……哈？！谁是你的？”佐助大为不满，“明明你才是属于我的吧？”
“你是我的！”
“你才是我的！”
“你是我的！”
“你才是我的！”
他们怒视良久，忽的一同笑了。
因为庆典结束的比较晚，佐助便让鸣人一道在他家住下了。
佐助从橱柜里搬出了新晒的被褥铺在卧房的地面上：“今晚你睡这里。”
“……为什么我睡地上，佐助可以睡床啊我说！”鸣人觉得自己被区别对待了。
“因为这是我家。”佐助冷淡地镇压了鸣人的不满。
好歹两人吵吵嚷嚷地洗漱好各自躲入了被窝当中，佐助刚闭上眼，就听到下边的鸣人在嘟囔。
“……佐助？”
“嗯？”
“……今天好开心啊我说。”
“哼。”
“……我希望能一直跟佐助在一起……”鸣人说，“……每次回到家一个人躺在床上的时候，就会觉得好孤单啊……明明、以前都是这样的。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，感觉一个人呆在房间里……有点受不了……白天那么开心，到了晚上、就剩下我一个人了。”
“……”
“我啊，有一次做了个噩梦……就是、一觉醒来，发现你还是原来那个对我不理不睬的佐助，我还是那个只会吵吵嚷嚷的鸣人。我们、甚至还没有好好地交谈过，连喜欢对方都没有告知。然后，你走了……”
“好可怕啊……”
“我想要追过去，但是有一堵透明的墙挡住了我，我想尽办法都没有砸破那道墙，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你走远。”
“……醒过来的时候，发现自己只有一个人。整个房间里，除了我之外，什么人都没有。我差点以为噩梦成真了呢，哈哈哈！”
“……”佐助沉默。
“所以像今天这样，能一直跟你在一起，超开心的我说！好高兴啊，第一次觉得，我完·全不是一个人了，我已经……有家人了。”
“……”佐助侧过头去看他，鸣人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。
“……笨蛋。”
“诶！？”
佐助叹了口气，他往床内移了移：“上来吧。”
“诶？”鸣人有些愣愣的。
“……我在这里。”佐助微微勾起嘴角，温柔地道，“就在这里。你不是一个人，现在不是，以后也不是。”
鸣人醒悟过来，他开心地看向佐助。
“佐助——！”他欢快地跳了起来，一个猛扑。
“喂！不要这么用力啊你这笨蛋吊车尾！”
“……吊车尾……”
“……不是那个意思！你不要每次都想歪了啊！可恶，别动不动就脸红啊！”
“脸红这种事不是我能控制的啊我说！而且吊车尾的意思不是你说的吗？”
“虽然有那个意思，但又不是全部都是那个意思！”
“明明是佐助的错，老是喊我吊车尾！”
笑闹声响遍整个房间。
——那仿佛已经是、很久以前的事了。
鸣人睁开双眼，黑漆漆的屋子里，没了从前的温暖与欢笑声。
他坐起身子，看向旁边的床头柜，上面放着两个相框，全都是七班的合照。一个、是鸣人的，一个、是佐助留下的。
佐助离开的时候，没有带多少东西。但是，出门的时候，想来他曾经也并非没有不舍，否则在鸣人来到他家的时候，不会看到那张合照被故意地倒盖在桌面上。他可以想象，当时的佐助是以怎样的表情，凝视着上面的人，又是以怎样的心情放下它。
——为什么佐助会走呢？
曾经的鸣人不相信，佐助会跟随大蛇丸离去。那是一条充斥着危险的道路，大蛇丸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要留佐助的性命，他要的只是佐助的身体作为容器。为什么、佐助要离开呢？明明说好了，会留在他身边。
——“啊，是啊，我喜欢你，但是——我们果然无法互相理解。”
——“从一开始就是一个人的你，懂什么叫得到后失去的感觉吗！？”
这是佐助最后留下的话语。
鸣人重新倒在床上。
这是佐助的家，在佐助离开后，本该被收回。但、佐助并没有以叛忍的身份被通缉，再加上鸣人宁愿放弃自己原来的屋子也要继承这个家，因而得知鸣人与佐助关系的纲手最终还是同意将这间屋子交给鸣人。
他躺在佐助曾经睡过的床上，凝视着佐助曾经在黑夜里无数次凝视过的屋顶。
所有的改变，都在中忍考试过后。不、应该是，遇见了那个男人——遇见了宇智波鼬之后。
佐助陷入了无限月读之中，沉睡不醒。
为了救治佐助，鸣人跟自来也踏上了寻找纲手的道路。他们跟大蛇丸、兜经历过一场生死大战之后，成功地带回了五代火影纲手。而纲手，不愧是声名远播的医疗忍者，几乎是立刻就把佐助救醒。
然而、那个时候，没有人发现佐助在这场幻境中改变了什么。
他一次又一次地经历了幼年时那场残酷的屠杀。早上他还同父亲抱怨兄长最近不理睬自己，母亲一如既往地在他出门前递给他便当。被说了“外出练习手里剑”后，佐助认真地反驳“那是修炼”。那个时候、他还在敬仰着兄长，丈量着自己与兄长的差距，怀抱着“我跟哥哥一样有着宇智波的血脉，绝对不会输给他”*的心情外出修炼。然而，夜晚来临，一切都不复存在。
父亲，没有了。
母亲，没有了。
家，没有了。
所有人，都死了。
族地里只有寂静，一片断肢残躯。
从月读幻境中醒过来的佐助，缓缓地睁开双眼。
鸣人并不知道幻术究竟对一个人的精神伤害有多大，他对于幻术并没有什么了解，只是觉得那应该就是类似于体术啊或者普通忍术这样的东西。因而、在他和自来也一道寻找到纲手救醒了佐助之后，鸣人心中的大石头立刻就放下了。
“佐助！”鸣人高兴地喊着对方的名字，“你醒啦？”
但是，佐助只是低垂着头半句话都不说。
小樱喜极而泣。
“……”佐助依旧没有回应。
“嘿嘿，这次我跟好色仙人一起找到纲手婆婆才救了你啊我说！”鸣人有点想要活跃气氛，同时也想告诉佐助自己经历了什么，便开始讲述起来，“虽然当时找到了纲手婆婆，但我们遇上了大蛇丸跟兜，超危险啊！”
“……不过好在我当时学会了新的绝招，在最关键的时候用出了螺旋丸——”
“一下子就把敌人打败了！”
这一次，他跟自来也面对大蛇丸跟兜的袭击，拼尽了全力，重伤之下才打败了大蛇丸。实际上他所经历的危险，远比他口中说得更大。毕竟、那是几乎让纲手丢失性命的一战。
“所以说——！！”鸣人的话语一下子顿住。
他看到了，佐助的眼神。
那种冰冷、而又陌生的眼神。
那是他从未在佐助眼中看到过的神色。
——什、什么啊！这家伙究竟什么意思！
鸣人的心脏被一股冰凉攥紧了，他的身体僵硬，一时间竟然无法动弹。
佐助最终只是掀起被子，把自己罩住。
“喂——！”鸣人被纲手拦住了，“纲手婆婆？”
“好了，病人需呀休息。”纲手拉着鸣人出门，小樱担忧地看了眼佐助，也急忙跟出去。
躺在病房里的佐助蜷缩在被子里，许久许久。
忽的，他从床上起身。
佐助打开窗户，离开了这间屋子，直往——那个他心中永远都无法释怀的地方奔去。
那里，是木叶最为偏僻、人烟稀少的地方，亦是宇智波一族所有人埋葬的土地。
夜幕之下，一座座墓碑林立，佐助站在此起彼伏的石碑前，沉默不语。
那一刹那，就仿佛回到了五年前。七岁的孩童颤巍巍地站在这些密密麻麻的石碑前，茫然失措，陷入绝望。
“佐助……佐助……”
有谁在轻轻地叫唤着。声音轻柔，仿佛柔软的羽毛簇拥着你。
佐助微微睁开眼，入目的是那熟悉而又陌生的容颜。女人嘴角带着仿佛与生俱来的温柔，刹那间柔软了所有的铁石心肠。
“……ma……”佐助的身体微微颤抖，他试图说些什么，然而他多次尝试着张嘴，也只能吐出几个气音。他像是哑了。
“怎么一个人睡在这里呢？”美琴的双眸流露出心疼，“会着凉的。”
佐助紧紧盯着美琴，千言万语全都哽在喉间。自昔年的死别至今，已过去了无数个岁月。他不再是连母亲的腰际都达不到的小孩子，他踉踉跄跄，一步步从七岁稚童，一个人走到了如今。从仰望着父亲、渴望父亲送自己上学的小孩子，到后来以忍校第一的成绩毕业。在那些岁月里，他无数次想起曾经幸福的家，也无数次被回忆刺痛，在夜里咬牙流泪，湿了一个枕头。
“鸣人呢？他不在吗？”美琴的一句话，又叫佐助突然清醒过来。
岁月无情，即便多么留恋过往的幸福，可这一切早已毁在五年前。眼前的母亲——这个女人，并不是真的。
他所深爱着的母亲，深爱着他的母亲，早已在五年之前，丧命于兄长的手中。他亲眼见到，他在月读世界里一遍遍看着她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，被兄长刺破喉咙。赤红的血液飞溅，而她如鲜花般凋零。
她并没有立时死去，只是睁着一双眼，瞧着。瞧着鼬，又瞧着佐助。
她瞧着她的两个孩子。
那双一贯来透着温柔的眸子，充盈着悲伤。
她是不是在落泪？
佐助曾经努力去看，可就像是他无法制止过鼬的杀戮一样，他从未能看清她的面容。
“真好呢。”美琴抱起佐助，她的手柔软，她的怀抱温暖，“佐助，我深爱的孩子，你真的很幸运呢。即便是失去了我们的现在，你也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。”
美琴微笑着，似乎在为佐助开心：“鸣人对你很好吧？”
“……嗯。”佐助低低地应了一句，他说，“我过得很好，所以妈妈你不用担——”
“那太好了，佐助可以忘记我们了呢。”美琴的话，让佐助蓦然睁大了眼睛。
“没关系的哦，把妈妈忘记了，自己一个人获得幸福，没关系的哦！”美琴一如记忆里那样温柔的笑，她的声音突然沙哑了起来，“妈妈的喉咙有点痛，不过没关系的，佐助就当做没看到好了。”鲜血从美琴的喉咙里滑落，一滴滴落在了佐助的脸颊上。
“……不……”佐助的嘴唇颤抖，“血……妈妈……血……”他的身体沉重得厉害，好像被无形的锁链捆绑住了。但他依旧勉力伸出手，去捂住美琴喉咙的伤口，然而、无论他如何想要遮盖美琴的伤势，鲜血一直流一直流，划过佐助的指缝，滴落在他的身上。他满身都是母亲的鲜血。
“你太弱了。”有男人严厉的声音响起。
“……父、父亲……妈妈她——”佐助慌乱地转动视线，此时的他，唯一能动的只有头颅。
“佐助，你为什么还是那么弱小呢？宇智波一族，居然只剩下你这样软弱的孩子。”富岳质问，“你为什么不能成为像鼬一样，让爸爸感到自豪的孩子呢？”
“……我、我没有——”佐助无力地辩驳，“我、我进步了……我是忍校第一……我、我学会了雷切——”
“你的本事，伤到鼬了吗？”
“……！”佐助无法给予肯定的回答。他完完全全败在了鼬的手上。
“说起来，那个叫鸣人的孩子……他现在比你强大了吧？”富岳说，佐助的呼吸一窒，“你是忍校第一毕业，而他是倒数第一毕业，而他却比你进步得快那么多。你的起点明明比他高，为什么你会落后？鼬在同期里，可从来都是第一名。”
“你比鸣人，差在哪里？天赋？可你有着宇智波的血脉，你是写轮眼的继承人，论天赋，你不该输给鸣人。那么，就是你不够努力了。”富岳渐渐逼近，他的面上浮现了失望，“佐助，你是不是已经安于享乐，想要放弃自己的努力，放弃自己的目标，成为一个被鸣人保护在身后的人，当一个乖宝宝？就像是以前那样，当鼬的最可爱的弟弟？然后等到需要你战斗的时候，你就无力地任人宰割？”
“……不，我不会！”佐助咬牙反驳。他绝不甘心于成为一个被保护者，也绝对不会愿意将自己的一切完全交托于他人。他有着与生俱来的骄傲，即便是幼年时，他也不甘心成为一个附庸者。即便是对他最尊敬的兄长，他也并不想一直跟在他的身后，哪怕实力不济，他也会去努力，在别人玩耍的时候，自发去训练，他要竭力成为跟兄长一样强大的人，成为让父亲感到骄傲的孩子。
“可你还是那么弱。”富岳的话如刀子一般切割着佐助的内心，“你在依赖着鸣人吗？然后等着哪一天，他像鼬一样突然翻脸？”
“……不会的，鸣人他跟鼬不一样！”
“你的这份信任，曾经也给过鼬吧？”
“！！！”佐助的脸色难看极了。无论对方是谁，“富岳”的一番话，切切实实地戳中了佐助内心最害怕的一点。他想起了鼬的话语“你还不够恨”。
“啊啦，佐助还是个孩子，不要为难他了。”美琴制止了富岳的进一步质问，她依旧淌着鲜血，笑着道，“不要生气哦，佐助。爸爸其实也很关心你的呢，他在生前还经常偷偷问我你的情况哦！所以啊，你真的真的可以一个人去幸福，毕竟这里，只有你还活着呢。”
“佐助哥哥！为什么只有你活着呢？”有小孩子稚气的声音响起，穿着族服，被兄长牵着手的小孩子跑到佐助身边，“为什么我跟哥哥都死掉了呢？为什么你可以一个人过得开心呢？”
“我们也想要很开心很开心地活下去啊！”
“佐助，为什么只有你呢？”
“你真幸运啊，居然活下来了。还能有着无限的未来。”
“啊啦，我们都已经死掉啦，立刻就被佐助忘记了呢！”
“佐助连自己的父母都忘记了，只有他还活着，活得那么开心，有了喜欢的人，有了老师跟同伴，怎么还会记得我们呢？”
许许多多的族人在靠近。
“……不、不是的……”佐助放在地上的手捏成拳头，“我没有忘记！我无时无刻，都在想着为你们报仇！我从未忘记、我身上流淌着属于宇智波一族的血液！我背负着一族的仇恨！”
“可是，你还那么弱。”富岳说，“你不够恨，你沉溺于幸福，跟鸣人在一起、在七班的生活很开心吧？你早就忘记了你的憎恨，你可以为了鸣人牺牲自己的性命，你根本就是在撒谎！”
“我没有！”
“那么，你为什么不去大蛇丸那里？他可以给你更多的力量，你应该有所体会吧？”
“！！”佐助怔住了。
“不要逼佐助了。”美琴又一次说道，作为母亲，她对佐助总是那么的温柔，“这里只有佐助还活着，他要选择什么样的生活，就该由着他去选择……啊啦，抱歉。”有什么从美琴的脸上掉了下来。
佐助的瞳孔猛然收缩。
美琴的脸色渐渐变得灰白，斑斑驳驳开始浮现在她的肌肤上，而方才还温暖的怀抱也逐渐变得冰冷，刹那间，佐助整个人仿佛落入了冰窖当中，直冻得他吐出白雾。
“妈妈在土里埋了好久好久呢，已经变得冷冰冰了。”美琴似乎是在歉疚地笑，可是、此时佐助已经看不清她的表情了，“对不起，妈妈这就放你下来。”
“……不！”佐助说，他突然一个用力，挣断了捆绑着他的无形的锁链。
他紧紧地抱住美琴：“……一点也不冷。”
“胡说，妈妈现在变得很难看吧？是不是还臭烘烘的？”美琴说，她的身体开始散发出腐尸的恶臭来，“毕竟已经埋了那么多年，都快烂掉了呢……”
“没有……”佐助将脸埋入美琴的肩膀，他的身体在颤抖，“妈妈最漂亮了。”
“连骨头都要散掉了，哪里好看了？”美琴的头颅猛然掉下。
而佐助依旧紧紧抱着逐渐腐烂的母亲：“我不说谎，妈妈最好看了。”
“真的？”
“真的。”
“你明明都忘记妈妈的样子了。”
“没有忘。”佐助说，他的怀里只剩下了一堆骸骨，“我不会忘的，怎么可能忘记……我忘不了啊……”
“我没有资格、忘记。”
当清晨的阳光照射下来时，佐助从睡梦中清醒了过来。
夜晚潮湿冰冷，佐助已冻得嘴唇发紫。
他缓缓地将视线转向一旁，无数的墓碑林立——那是在灭族之夜所有死亡的人所遗留下的最后遗迹。
他又无声地将视线移向另外一边。
在五年前，那里是一条繁华的街道。
“……好吵啊。”在一片寂静之中，佐助忽然说，“早市还是那么热闹……”
他缓缓地闭上了双眼。
在隐约中，他仿佛看到一个美丽的女性弯腰，张开双手，轻柔地道：“佐助，妈妈在这里。”
一个肉嘟嘟的小团子，跌跌撞撞地扑倒女人的怀里。
“……妈妈的怀抱……”
“好温暖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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带*前面的内容来自于（十七卷16页）
以及本章部分内容改编自原著漫画台词
